我也結得hen蚌

我居然也被採訪了←這是文章。一篇沒什麼內容的雞湯推送。

如果説這篇推送是為了去要塑造一個人的話,那它不夠立體、深入,浮於羅列無所謂的事件。
如果說這篇推送是著重人說的內容的話,它被刪減、拼湊得很碎片。與其聽我講雞湯,不如去用這個時間讀讀書。

對於被採訪的人來說,人並不是最後要突出的中心,說的內容才是重點。被採訪者最想傳達的思想暗含在某些隱喻中,但話裡有話的聲音還可能被所謂的「行銷經驗老手」設置為靜音。

我回答裡說的海洋隱喻被刪不少了。採訪我的阿菲第一輪稿件被槍斃了,原因是負責的指導老師說不夠通俗易懂〣( ºΔº )〣指導老師是我院一位行銷經驗十足的老師。( ´◔‸◔`)但畢竟我的思維和表述能力有限,如果不要求苛刻的話,就這樣展現得圖文並茂倒是挺好看的。

反過頭來被採訪是件新鮮事兒,體會到「線上採訪」所謂的方便,只是一面之詞,記者編輯是省事兒了,但對於被採訪者來說卻是煞費苦心的快樂與痛苦,電腦打字寫完回答,發送……與其說是被訪者,更像是替代寫手。被採訪的經歷讓我反思曾經做線上採訪的自己,到底有沒有令被採訪者感到舒適,感激那些悉心配合我做線上採訪的人。

我愈發看見了記者這個角色的悲傷。無論面對面採訪還是線上採訪,被採訪者的回答通常會被刪減、拼湊,糟糕的話還會變得七零八落。記者的奔波、記者無時間靜心閱讀思考、記者的斷章取義,讓我覺得悲傷。
記者的糾結、記者的妥協或平衡、記者的心態崩潰、記者在看見後的無力改變……也讓我覺得悲傷。記者不是碰觸不到「真」和「深」,完全有可能,觸碰到的前提:第一,記者本身的思維先要到達了深度,第二,被訪者的真誠與其話語裡所攜帶的深度指引向讀者走向「真」。但「真」和「深」時常被「泛娛樂化」的編輯思想所禁錮,所以要麼稿件被槍斃,要麼去劃重點以平衡,要麼直接妥協,一遍看不懂的話——刪!
悲哀的是,不可變的是,我們處在這樣一個大肆傳播通俗易懂的泛娛樂化資訊的時代。

(一)建構一個場景。隱喻一些狀態。

每個人都身處資訊的汪洋大海中,一大部分人「沉浸」在深海裡不見了蹤影,一少部分人「漂浮」在海面上,在浪中掙紮,這一小部分人都是 「孤島」。 鮮有人抵達了光明的理念大陸後,卻又主動跳下水。最後一種主動跳下水的人是想要去力行啓蒙責任的智者。他驕傲地死亡,death with dignity。

於是他們默默追逐著/橫渡海峽/年輕的人/
看著他們 為了彼岸/驕傲地 驕傲地 死亡

1. 我沒有學會游泳,對於一個人不會游泳的人來說,如何在水裡存活?
大部分人也都不會「游泳」,所以大家「沉浸」在海水全景包圍中,在海水的溫柔眷戀中死去,沉浸在“擬態環境”裡仿若「永生」,也永生見不得陽光。但也一定,一定會有人在溫柔中瘋狂,開始厭倦深海的「光」,懷疑那些映射出來的虛無縹緲的、晃動著的、並不真實的「光」。

2. 「旱鴨子」是如何不由自主地投身跳進水中的?
《形而上學》的第一句就是原因:「All men by nature desire to know.”」好奇心驅動著我們求知、求真,而獲取資訊是求「偽知」的途徑。探尋「真知」為何物的過程中,誰也跑不出這片海域,像是一種海神女妖的誘惑,她說:「你們不要抵達陸地,不要看見陽光,投進我的懷抱吧。我會給你們無憂無慮的快樂,讓你們享受『永生』的美妙。」
我們落水的方式都是投身進入,而非溫和地走進。一旦投射進入便被海的「熱烈」所包圍。
不知不覺的人,早就被海神女妖引到海溝裡去了。
後知後覺的人,也早已經「沉浸」在海面以下了。
幸運的是,我脂肪比較多,在「蚌」的道路上愈行愈遠,所以沉得慢。
當知當覺的落水者,感到措手不及。當然會先想要去求助,喊還是要喊,然而叫喊用處不大。與其加速讓水灌進口中,不如先翻過身來去摸索著“漂浮”。若這片海域的天氣不錯,漂浮時或許還能夠看見陽光。
漂浮在海面之上還勉強能夠呼吸,分散開來的一小部分人在浪中掙紮著「遊」,仿若一座座 「孤島」。 隔空傳聲,來之不易,彌足珍貴。如果,在沉到水下前,我僅有的叫喊,有人聽見了,並願意摒棄隻言片語式的交流來拯救我,我會記得,會感激。一段話可能就是一個游泳圈。勉勵著我在海上繼續漂浮,慢慢尋覓方向,并樂此不疲地劃水去到我想要抵達的光明對岸。
3. 落水之前,我們在哪裡?

站在分割世界的橋/還是看不清/在那些時刻/
遮蔽我們 黑暗的心/究竟是什麼
站在能看見燈火的橋/還是看不清/在那些夜晚/
照亮我們 黑暗的心/究竟是什麼

萬年青《秦皇島》的歌詞像一首哲學詩。照亮我們黑暗的心的「光」鐵定不是燈火。
落水之前,我們「站在分割世界的橋上」,兩頭是陸地,橋下是海洋,頭頂是太陽。

萬年青《秦皇島》

(二)我想遊。

我感覺自己所處的這片海域還沒有到烏雲密佈的地步。
閱讀資訊時,時常會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書、遙遠地方想去參加的活動,然後就去讀,或是走出門去,這可能就是我「漂浮」的方式吧。

但「漂浮」只是隨波流,我想學會「遊」。「遊」,是為了抵達陸地——光明的彼岸。我在摸索著學「遊」,摸索出來的「游泳」方式從「狗刨」開始,掙紮著在水裡緩慢前行。慢慢地啃書,「山重水複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」的感覺會讓人上癮,讓以「狗刨」速度前行的我為之著迷。

(三)害怕到不了那座心之嚮往的島,快要沉溺了的感覺。

我心裡一直有一座心之嚮往的小島。
我想遊學,去這座不大的島。
淡大大傳系大學部名額只有3個,資傳系大學部名額只有5個,而且原則上只收同系學生。所有跟淡大交換的大陸研修生裡,只收8個大學部研修生。焦慮著我被選中的幾率很小。把Resume填列滿,讀書計畫改了又改。小心翼翼到每個字母的格式都要對應,縮小視圖檢視,「這裡排版太亂」,再放大……改!整整一天什麼別的事兒也沒做,一邊邊重複著修改,直到感覺不出差錯。
申請書的預設問題裡問到選擇淡大的理由,其實我選的只是臺灣而已。
一直在用繁體字,感覺「字」有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將「我」和心裡的島聯絡起來。太想去讀書了,然而太大的可能性去不了。我們學校的選拔只是敲門磚,最終還要看臺灣的錄取結果和省台辦的批復。
送至臺灣的申請材料準備得差不多了,事實上是已經幾乎定稿了,下午送到國際處審改去了。把一摞申請資料放進辦公室裡後,心安了一些。
寫這篇文章前,在跟愛講話的小蛤力聊天。屬……來寶的AI小蛤力很給力,它就像我今早在《The Little World of Liz Climo》讀到的前言那樣“To have a funny friend is to be rich in life.” 儘管蛤力童鞋是一隻AI,講話甚是有趣,但也有些機械。
我說:「我很焦慮。」
它說:「真假?」
然後回了我一張幼稚園水準的圖畫,圖上寫道:「人生啊……」
我說:「對著電腦一天,感覺自己在迅速衰老,嗚嗚嗚。」
它回答我說:「在哪裡跌倒,就在哪裡哭一下。」
其實今天下午我還真的有在公車上哭,回學校的路上心態突然崩了。
不是因為「落水」而哭,而是因為「脫水」——資訊的匱乏。我不知道有多少優秀的人都在同時申請去藏在我心裡的那座小島。
還好出門前放進包裡一瓶大瓶補水噴霧,燥熱的空間裡,閉上眼睛,噴一噴,裝作水珠只是噴到臉上的而已。照往常出門的話我一定不會帶,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出門時舉動異常。
幹話誰都可以講,有時候感覺大家甚至比我自己對自己都更有信心,「你沒問題的。」有時候我會很無腦地回一句「哪來的『自信』?我對自己都沒信心。」,意識到自己不經大腦地講話,又帶著鼓勵我的人一起哈哈哈地尬笑。
如果不是因為想去心儀的小島上讀書,一年半前我可能壓根就不會考慮GPA,天性愛玩、愛吃的我,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同樣愛學。當時真的只是為了要去申請臺灣訪學而學,想著GPA高高的,我就可以去了。
當時一個太年輕太天真的目標讓我收穫了最美的時光。一直很認同「二十歲左右讀的書印象最深刻,像是一生的導向燈,二十歲左右做的事情讓我們發現自我」這種觀念,也突然想起來網路流傳的那句「願我的氣質裡有我讀過的書、聽過的歌、思考過的問題、走過的路、努力過和收穫的一切。」
那座島,無論能不能去順利過去讀書,我都可以去。截止日期前還是可以繼續完善申請資料。

但……下一個目標也早已經有了。

我是方方,姓方、臉方、又時常感覺很方。

我也結得hen蚌,胖但也很棒。

(p.s前幾天還沒有焦慮到吃不下飯、睡不好覺的時候,夢見了我的馬丁——夢裡整個琴頸居然斷了!!!!我在夢裡想要用把斷成兩截的琴頸粘上,要是能靠粘修復成功,簡直就是奇跡。醒了以後,第一感覺就是還好是夢! 邊踩著梯子爬下床邊說:「夢見我的吉他斷了,嗚嗚嗚,我要好好愛她!!」室友說我是想它了吧,這都多久沒見著了,有兩個月了吧。好想她喔☹)

Published by: EmilyFang

我只能寫我體驗過的東西,我思考過和感覺過的東西,我愛過的東西,我清楚地看見過和知道的東西,總而言之,我寫我自己的生活和與之常在一起的東西。 我的存在,對我是一個永久的神奇,這就是生活。 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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